即使是陈饮冰，也尬在了原地。
因为他刚才对殷天然说话的口吻，完全是自己以前的样子。
“......咳，我是说，宗主啊。”
庭院里一片寂静，连晴映手里的猫猫都不敢说话，所有人都看着殷天然，等待着她的反应。
殷天然第一时间确实是有点恍惚，陈饮冰刚才那句话的口吻，唤起了她一些很久远很久远的记忆。
但看那个叫许浩歌的弟子，无论是面容和音色还是实力，都没有一样和他对得上。
而且她能很确定，内四洲没有什么易容术和变身法是她看不穿的，更何况还是在这样一个第一境不到的人身上。
她深吸一口气，平复着自己的情绪。
过了好一会，她才再次开口道。
“我还有事，师弟就先交给你们了。”
说完便消失在庭院中，只留下淡淡的栀子清香。
这下那四个长老坐不住了。
首先冲过来的是那个小男孩。
“师师师师师，师弟？”他激动地握着陈饮冰的手“你的师父难道是！”
“额，不算是师父，只是教过一点。”
“他还活着？”那两个老头也走过来。
虽然说是老头，但真要论年龄，他们还不见得比陈饮冰活得久，到了第七境之后想呈现什么年纪的容貌完全是自己决定的，他们两个估计都是陈饮冰那一代之后的人，不然陈饮冰肯定跟他们打过架。
那个少女也跟着后面，好奇地打量着陈饮冰。
“哈......我不知道啊，我也是莫名其妙就被拉过来了，你们有什么问题去问殷宗主吧。”陈饮冰说完，从院子里溜了出去。
“别走啊哥，哥！”那小男孩激动地喊着。
但陈饮冰已经头也不回地跳过小溪，跑到了方寸山谷。
经过那个凉亭的时候，陈饮冰能够明显感觉到，那个躺在摇椅上的老人正在观察着他。
陈饮冰突然意识到了什么。
在自己被封印之后，自己的人设，会不会出了什么问题。
他一路跑到越溪山谷，也就是越溪剑宗外门的所在地，正好看到伏高在贴告示，旁边围着一群剑宗的弟子，正好奇地看着告示内容。
“会不会是宗主允许我们参加宗门大比了，我早就想砍那些天天在背后骂我们的家伙了！”
“肯定不是，我猜啊，是内门要招收新一轮弟子。”
“不对不对，你们不知道，宗主前几天已经回到山谷了，她可能是要挑选下一个亲传弟子。”
越溪剑宗的外门弟子激动地讨论着。
伏高终于贴完了告示，从人群中挤了出来，看到陈饮冰便走过来，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“高哥。”
“不敢当不敢当。”伏高有点惶恐，毕竟陈饮冰现在已经是宗门长老，更是宗主的师弟，自己之前还说要罩着他呢，现在看来谁罩着谁还不一定。
陈饮冰看着伏高的样子，也是有点欣赏他。
毕竟换做别的有心思的，现在肯定已经开始想怎么和自己搞关系弄以后的事情了，但看伏高，更多的只是尴尬，以及好像以后不能罩着陈饮冰的一种不好意思。
不过陈饮冰现在有更重要的问题要问他。
“你认识陈饮冰吗？”
伏高听到这个名字愣了愣，但很快点点头。
“肯定认识啊。”
“他到底......是什么身份啊。”
“他啊.......”伏高思考了一下“你们外面的人不认识也正常。”
“嗯？”陈饮冰像是抓住了要素“细说。”
“他是......”伏高深吸一口气“十大剑仙之首，千岛湖的真正主人，越溪剑宗老宗主，镇海宫的幕后主使，栖霞书院的守护者，所有魔宗弟子的偶像，传奇中的传奇，陈，饮，冰！”
“......”
听着这段贯口，陈饮冰沉默在原地。
这他妈说的是自己？
除了第一个和最后一个称号，其他的好像和自己都没有什么关系。
如果说把最后那个名字换成春秋，那他当场就会相信。
但自己不应该是正道之首吗？
不应该和春秋大魔头决战的勇士吗？
怎么会变成这样呢？
陈饮冰陷入沉思。
答案其实已经呼之欲出。
肯定是自己那四个徒弟搞的鬼。
春秋在和自己决战之后就失踪了，不管是去了哪，她都没有再干预关于魔宗和正道之间的事情。
而这七个称号，有五个都跟四大魔宗有管。
陈饮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，只是仰天长叹一口气。
“所以......”伏高道“虽然你只是跟着他学了剑术，但至少在四大魔宗的地盘，你都是可以横着走的。”
“......”
就在这个时候，陈饮冰听到刚才贴告示的地方出现一阵骚乱。
好像是所有弟子把一个人紧紧围了起来。
“许长老，到了溪谷不要忘了我们啊！”
“许长老，我可是帮你逃过两次课的啊。”
“许长老，我之前就看出你不是泛泛之辈，现在一看果然如此。”
“许长老，你在哪见过陈饮冰啊？”
“许长老，您平时在外门隐藏实力，是为了领悟突破第八境的大道吗？”
“许长老......”
伏高奇怪地看着那边，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。
陈饮冰倒是笑出声，他大概猜到怎么一回事了。
此时，真正的许浩歌正在思考人生。
他只是起床晚了一点，想跑去赶老师的早课，就被这些弟子团团围了起来，其中甚至还有不少内门弟子。
他的那些仆从们站在旁边，装作没看到。
毕竟许家在外面厉害是一回事，在越溪剑宗里面又是另一回事了，他们可不敢惹上任何一个剑宗弟子。
许浩歌并没有心思管他们，而是思考着三个问题。
我是谁？
我在哪？
我在干嘛？
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？
为什么大家都叫自己许长老？
陈饮冰前辈又跟自己有什么关系。
他揉了揉还没睡醒的眼睛，喊道。
“大家静一静！”
人群很快安静下来，毕竟套近乎归套近乎，许浩歌现在是货真价实的宗门长老了，他们可不敢装作没听到。
“有没有可以告诉我，发生了什么？”
他大喊一声。
接着，所有围着他的人群默契地散开，这让许浩歌的视线可以直视告示牌。
“.......”看着上面那些个字，许浩歌摸了摸自己的下巴。
.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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